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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 秋 看 天

文/董信义

今年立秋，是穿衣秋，意味着立秋之后凉飕飕，夏的炎热悄然退去，秋的凉爽随之而至。每天的日子，在绿色和高远之间寻找快乐，田间的静谧和如意给人无限的生机和联想。就是早起读书，也会和黑格尔说声：存在不仅仅是合理的，也是有人情味有远方的。 立秋是一个时令，也是人生的一次告白。 在这样的日子看看天空，碧蓝的色调和远山的凝重总是叫人驻足回味或者思考。前几日来了一位书法家，我请他写了一幅字：乾佑坤和。其实也是这个夏日的一次祝愿，更是对秋日的一次期待。老天保佑世间善良勤劳的人民，给他们一个平和温暖的生活。就像我们静静地望着天空，或者更像我们仰视着自己的母亲，慈祥、纯净、美好都写在心灵之壁，回响依然优美、旷达、久远。 王越美/摄 立秋是一种启悟，给人点化和深思。 立秋就是“云天收夏色，木叶动秋声”，也是“一卷丹青游客醉，半轴俏色解风情”。 诗意和生活的节律在秋日和鸣，人的脚步在气象的蒸腾中轻松起舞。酷热沉闷了人的呼气，秋的徐来叫人心旷神怡。走在田间的我俯下身子，看打碗碗花举起喇叭向着天空低声吹奏，淡淡的浮云似乎感受到了大地的召唤，以雨的缠绵和思绪给生命注入澎湃的情感，诗人开始站在高山之上，吟诵关于母亲的诗句。秋天就是母亲伸开的手臂，迎接成长、成熟、成就。而这一切，需要熬过酷夏，在夏的热烈中绝不言弃。 在立秋时候看看天空，深远和高远同样叫人怀想。 茂密的草木，隐藏着圆熟的南瓜、西瓜和笋瓜，厚重的绿色把春天的狂想曲演奏成秋天的《命运交响曲》，坐在竹园的我很想高歌一曲，但四周的祥和安静叫我不忍打破。 新竹高耸入云，挺拔的意象给天空无量的豁达，人在其间，渺小而伟大。 想成就一番事业是宏愿，想置身高处也是一种念想，只有身在云端，脚踩大地，在阴阳互动的过程中，昂扬积极，秋的意味就足以叫人难忘。 刚刚过了花甲之年，就像秋天即将开始，生长的节奏和成熟的期盼在一个时令结合得如此之好。那么，我的人生呢，是放下过往，独享生活的甜蜜或者幸福，还是重新开始，在人生的第二个轮回找到自己出发的道路。当然，我不是一个悲情主义者，也不是一个享乐型的人。总想给自己一个天空，有浮云、有阳光，更有朦胧的月色。在黎明的时刻，跳下土炕，蹦到街上，跑到田野，童年的铁环滚起来，少年的憧憬飞起来，在村口或者沟道，寻找远方和出口，来一个青春浪漫曲，活一次新的人生。这就是我在秋日看天时的狂想。 王越美 /摄 秋日看天，稻谷的芳香和玉米的骄傲总给人喜悦。 在泥土里饱满生动的地瓜顶出土层，在空调房子待久的心飞到了天上，人和自然的握手在秋天格外有意义。 沉静如深流，希望如地火。 在秋日的天空，总会浮现或者展现。 大地带回我的梦，天空寄托我的情，大雁飞过头顶，江河流过山川，一个幼小的孩童，睁着眼睛问我，爷爷，秋天远不远？ 我说，就在身边。 孩童笑了笑，一路小跑，消失在村口的转角处。 我不得不再一次登上北山的黄土梁，吹吹立秋的风，感受这个秋日第一丝凉意，在静谧和高远中再次仰望天空，深邃和碧蓝，在我的心中雕刻成版画，悬挂在我的书房，无论读书或者思考，总能想到天空的样子，自己也就轻松自如起来。 这难道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人生吗？

本文选自2023年8月18日《文化艺术报》

责 编 | 王越美

审 核 | 吴汉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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